第37章 天罚降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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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姜维走过来，笑盈盈地冲丞相行礼道：“丞相，今日的信到了。”说完递上一封书信。诸葛亮闻言也笑容满面，接过来，揣入怀中，便往自己的中军帐走。
“伯约，林将军当真每天都给丞相送来一封书信？”赵云悄咪咪的问。
姜维笑着点头，“当真，维真的，从未见过丞相如此，如此……”他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。
赵云嘿嘿一笑，“莫说伯约了，就是老夫，哦，把先帝和二将军三将军都算上，也从未见过如此的丞相，哈哈哈哈！”
丞相快步回到帐中，屏退左右，方才从怀中取出信笺，打开后仔细看来。
“丞相见信如面！今天我很忙碌，到深夜才有时间给你写信，不知道现在你有没有休息？晚食吃的什么？有没有劳逸结合？
“看到这你是不是又在心里敷衍我？没关系，待见面后第一件事便是与你把脉，这些天你是如何过的我一探便知，若是丞相没有听话，夕自有法子惩处。
“我每日给你写信，恨不能鸡毛蒜皮都告诉你，你的回信却都只有短短几句话，还掉书袋子引经据典，让我看来觉得十分不爽快，希望丞相以后能改正这个错误，请直抒胸臆！鉴于你的回信让我不满意，所以这封信不用劳烦丞相大人回复了！
“因为明天我就会出发，向你奔去了！
“只愿君心似我心，定不负相思意！”
丞相嘴角含笑，看到不用他回复又笑容一滞，紧接着便又释然，最终，目光落在最后那句“只愿君心似我心，定不负相思意”上，反复看了良久，才满足的轻叹，将信笺仔细折好放回信封中，从手边一个矮庋中拿出一个木匣，匣中全是林夕的来信，丞相翻出压在最下面的那个信封，看得出已经有年头了，信封发黄老旧，并磨起了毛边，还有几块暗黑色的印记，染了信封的一角。丞相摩挲了一下，又放了回去，再将一沓新的信封，并今日这封轻轻放入，珍重的收好。
按照信上所说，昨日，林夕就已经从五丈原出发了，那么最快后日，他就可以见到她了。
“来人！请魏延将军前来议事！”
帐外亲兵应了声诺，不久，魏延便进了帐中。
“参见丞相！”
“文长，这几日长安城中可有异动？”
“回丞相，长安现在十二门皆紧闭，除了城上增加了兵卒和守城器械以外，并未发现有何异动。”
“哦？竟然没有趁我军尚未扎稳营盘前来袭营么？”
“回丞相，某也一直加强防备，尤其夜间更是不敢有一丝懈怠，但是我看城中真的没有袭营的意思，城门从未开过。”
“嗯，好，文长继续加强营防，大概再过两三日，林将军就到了。”
“诺！”
丞相有点疑惑，为何长安城里的那些守军就这样眼睁睁等着他们扎下营盘，筑造攻城器械，不出城搦战也就算了，连袭营都没有。
其实丞相多虑了，长安城里，十二个城门，已经被他们用土石封了十个，只剩下东面的宣平门和清平门还未封堵，这是为援军进入以及给守军留下的撤退后路。就算曹爽想袭营，他们也出不来。
一日后，郭淮到了，看着封堵的城门，虽然是自己想的主意，他也暗暗咋舌，但没办法。从未这样打过仗，那是因为从未有人面对过那雷罚一般的攻城手段。
三日后，在丞相焦急的等待中，林夕领着兵卒护送着几大车黑火药缓缓来到长安城下。丞相早早就在辕门外等候，见到那黑色骏马上火红色的身影时，他缓缓张开双臂，那个人儿立刻就从马上跳下来，然后飞鸟投林一般扑进了他的怀中。
“夕儿安好？”
“好得不得了，丞相安好？”
“此刻方才安好！”
这当众拥抱的两人现在是季汉大军的团宠，众人都自觉的远远看着笑，等待着擂鼓聚将。
也就片刻，丞相升帐。林夕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成果，“禀丞相，目前军中有黑火药一千斤，大型霹雳炮一百枚，用来攻破一个城门应该绰绰有余。”
嗡的一声，众将立刻激动起来，纷纷小声交头接耳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丞相，请下令派兵吧，魏延愿做先锋！”魏延迫不及待的抱拳拱手道。
随即，帐中众将纷纷请战，这泼天的功劳谁也不愿意错过。
丞相微笑着抬起羽扇虚压了压，让大家安静一下。
“此次攻打长安，因有林将军所制黑火药，遂省去了其他谋略。长安有十二门，吾军不宜分散兵力，也无需各个击破，只攻横门一门即可。所需当心者，乃其他数门会有兵马出城来袭。”
说到这，丞相拿起令牌，开始派将。无他，简单直接，在用黑火药攻城时，严防其他各门来兵，待横门攻破，除留下少数人马护卫中军营寨以外，各部尽皆入城，剿灭魏军。只是丞相特意交代了一句，明日攻城时，众将士要一路高喊“天命在汉，代天行罚”的口号，用长安将天罚之说确凿，且传遍天下。
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什么技巧都是徒劳。丞相第一次打这样有底气的仗，还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一场仗——还于旧都！
夜幕降临，丞相又一次来到帐外，去看那夜色中的长安。明日就将攻城，他此刻心绪难平，默默在心中祝祷，“主公，二将军，三将军，长安近在咫尺，明日定要助亮！”
林夕也走出帐来，就见那个挺拔的身影伫立在“克复中原”的大纛之下，仰头望着那墨黑的雄城，羽扇背在身后，鹤氅不时被冬夜的寒风撩起，他却像松柏一般，坚定地站立岿然不动。
这一天，他等了太久，走了太久。
坚刚不可夺其志，林夕觉得，这句话用在丞相身上才最贴切。
轻轻走上前去，握住那背在身后的手，林夕与丞相并肩而立，一起看向那十数米高的城墙以及斗拱飞檐的角楼。
丞相也紧紧反握住林夕的手，没有动，也没有言语，只有手中传递的温暖，无视冬夜的寒凉，直暖到彼此的心里。
“雄关漫道真如铁，而今迈步从头越！丞相，距离还于旧都已经很近了。”
诸葛亮心头一震，“雄关漫道真如铁，而今迈步从头越！壮哉，壮哉！夕儿果然是亮的知音！这诗句，出自你手？全诗可有？”
林夕赶紧否认，“不不不，这样雄伟的词，怎可能是林夕能作出的？这是我那个世界的华夏伟人所写，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人。”
诸葛亮有些惊愕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林夕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表现出如此的崇拜、尊敬，不禁有些动容。
“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么？亮真是有些神往啊，可惜不能与之相识。”
“待天下安定，夕将他的故事与丞相细细言说。”
“好！”忍不住将她揽入自己的大氅里，“与你一起在长安城头看风景的约定，就快实现了。”
次日辰时，天光亮起，大汉军营中吹响号角，一阵巨大的吱呀声响起，一千人喊着号子将十架回回砲推到护城河的案边，一字排开，又有几百名军卒推出二十架八牛弩，架在回回砲的前方，一切就绪后，三军将士整齐排列在后，杀气蒸腾，将旗招展，拱卫着正中三杆大纛，分别是“克复中原”“兴复汉室”和“汉丞相武乡侯诸葛”。大纛下，林夕一身火红色团花蜀锦袍，着亮银色筒袖铠，未戴兜鍪，一副紫金冠束起乌黑的长发，迎风飘扬。她的身边，便是大汉丞相诸葛亮，一身玄色袍服，配暗青纶巾，面容沉静，修剪整齐的须髯随风轻轻摆动，仙风道骨，清雅绝尘，腰间却又佩了一把汉剑，正是那昭烈帝赐予他的章武，让大汉丞相平添了千分英武。
今日丞相未乘素车，就这样与林夕并立在中军大纛之下，一玄一赤，一仙一灵，端的胜却人生无数。
但这样的画面在匆匆上了城楼的郭淮与曹爽眼中，一点也不唯美，只觉那两人明明就是要命的阎罗，索命的夜叉。
只见诸葛亮轻轻一挥羽扇，林夕拿出弓来，接过兵士递上的火箭，连续六箭，都稳稳的钉在了吊桥的绳索上，开启了今日的长安之战。
赵云指挥着八牛弩齐射一波，城头上瞬间木屑飞溅，紧接着回回砲又将十枚百余斤的大石块送上了城楼，来一波开胃小菜。同时，一队打着赤膊的汉子嘴中叼着刀，趁城楼上毫无抵抗之力时摸下了护城河。
已是冬月，这西北的天气再加上小冰河期的加持，护城河已经结了一层冰。这队人试探着在冰上行走，有些人运气好，就这样过了河，有些人则踩到了薄的冰面上，落入水中，立刻就有同袍帮着砸开冰面，几人一同向对岸泅渡。陆陆续续的，这队人马都平安爬上了对岸，并没有向城门摸去，而是攀上了吊桥立柱，在火箭灼烧处用刀反复割砍。没用多久，吊绳断开，巨大的吊桥咣当一声垂落，震起了一片尘土。
汉军阵中爆发出巨大的吼声。
“天命在汉！代天行罚！”
“天命在汉！代天行罚！”
整齐划一，声震寰宇，连绵不绝。
一直紧张地盯着桥面的郭淮与曹爽心里一惊，代天行罚？天？罚？
想到这茫然的抬头看，就见到了他们此生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。
一个个巨大的陶罐带着火星向他们扑来，兵士们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轰隆的爆炸笼罩了。霎时间哀嚎遍地，而更多的人，根本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吼叫，就被炸成了碎块。
郭淮和曹爽被自家亲兵掩护在身下，即便如此，也被震得五脏挪位，耳鼻流血。推开身上的死尸，两人趴在地上，向楼梯爬去，路上遇到抖若筛糠的夏侯楙，三人谁也没说话，就这样在一地的尸块残肢中爬下了城楼，浑身是血，站不起身。
其他各门的守将与兵士都过来援救，但看了这番地狱景象，吓得停在了瓮城中，并不敢上那城楼。副将们将这三位主将扶起来，“将军，如今该如何守城？”
“让兵士们都下来，放弃城墙，准备巷战。”郭淮一脸灰败地说。
曹爽和夏侯楙还想反驳一下，但很快第二波天罚降临了，众人谁也没了守住城墙的念头，只死死盯着被土石封堵的城门洞，好似这就是他们生命的最后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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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长，这几日长安城中可有异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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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，他等了太久，走了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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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也紧紧反握住林夕的手，没有动，也没有言语，只有手中传递的温暖，无视冬夜的寒凉，直暖到彼此的心里。
“雄关漫道真如铁，而今迈步从头越！丞相，距离还于旧都已经很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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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夕赶紧否认，“不不不，这样雄伟的词，怎可能是林夕能作出的？这是我那个世界的华夏伟人所写，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人。”
诸葛亮有些惊愕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林夕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表现出如此的崇拜、尊敬，不禁有些动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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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军阵中爆发出巨大的吼声。
“天命在汉！代天行罚！”
“天命在汉！代天行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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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紧张地盯着桥面的郭淮与曹爽心里一惊，代天行罚？天？罚？
想到这茫然的抬头看，就见到了他们此生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。
一个个巨大的陶罐带着火星向他们扑来，兵士们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轰隆的爆炸笼罩了。霎时间哀嚎遍地，而更多的人，根本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吼叫，就被炸成了碎块。
郭淮和曹爽被自家亲兵掩护在身下，即便如此，也被震得五脏挪位，耳鼻流血。推开身上的死尸，两人趴在地上，向楼梯爬去，路上遇到抖若筛糠的夏侯楙，三人谁也没说话，就这样在一地的尸块残肢中爬下了城楼，浑身是血，站不起身。
其他各门的守将与兵士都过来援救，但看了这番地狱景象，吓得停在了瓮城中，并不敢上那城楼。副将们将这三位主将扶起来，“将军，如今该如何守城？”
“让兵士们都下来，放弃城墙，准备巷战。”郭淮一脸灰败地说。
曹爽和夏侯楙还想反驳一下，但很快第二波天罚降临了，众人谁也没了守住城墙的念头，只死死盯着被土石封堵的城门洞，好似这就是他们生命的最后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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