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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、谈

    江楚言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的自己是怎么想的,她的笑带着些攻击性,看着女生说:「你猜?」

    女生紧张地看向江辞,像是怕江楚言听见似的,小声问他:「江辞,这……是你女朋友吗?」

    「不是。」江辞说。

    随即,女生就又把视线投向了江楚言,探究又无辜。

    女生有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,那双眼睛,让人一看就知道,她定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。

    所以才容易被江辞这种有残缺的男生迷住。

    「我是他家长。」江楚言笑着说。

    秦然顿时明白了江楚言的身份,慌乱地站起身来,把自己的椅子推到了她面前:「姐姐,对不起,你坐。」

    江楚言也不客气,就着她推过来的椅子坐下了。

    秦然说完话,整张脸都红透了,显然,人还单纯得很。

    她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手指,说:「江辞,那你和姐姐先谈,晚点……晚点我再找你。姐姐再见。」

    秦然说着就要走,江楚言却出声喊住了她。

    「这位同学,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」

    江楚言这个人因为对别人不上心,所以也不太记得住人脸。

    可是这个女生,她却隐约有点印象。

    「姐姐,我和江辞是同学,我叫秦然,姐姐可能是以前见过我吧。」

    秦然冲她笑了笑,然后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秦然。

    江楚言这时才想起来,当年她因为江辞在培训课上写小纸条被沈老师请去学校的时候,在教室门口喊住江辞的那个女生,好像就是她。

    「小姑娘长得真好看,对吧?」江楚言浅笑着问。

    江辞并不想回答江楚言这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,他岔开了话题:「不是说回家吗?」

    江楚言看着他此时比平常冷淡的脸,回:「嗯,走吧。」

    从Z大开车回家,平常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,但是这个时候碰上了晚高峰,车子堵在了高架上,江楚言就趁着这个时间,和江辞聊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我看你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用钱,你该不会是在替我省钱吧?」江楚言调侃道。

    江辞也没看她,目视前方,随意地说:「开学的时候学校另外给我们办了一张卡,我的奖学金都在里面,最近我在用那张卡。」

    江辞的话看起来好像是回答了江楚言的问题,可不知道为什么,江楚言听了之后,莫名觉得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她晃了晃脑袋,转移了话题:「对了,刚刚那个秦然,是不是那年我被沈老师叫去学校的时候,在你们教室门口喊住你的那个女生?」

    江辞微微一愣,想了一会儿,才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他应了一声,又说,「那年遇到持刀歹徒的时候,救下来的也是她。」

    江辞的话,让江楚言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她依稀记得,当时因为她不肯帮忙,江辞还和她闹了好一阵子的别扭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女生有关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她心里越发不舒服了,连带着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
    再开口,她已经收拾好了心情,状似轻松地问了一句:「你们俩……在交往?」

    江辞没有立刻答复,想了一会儿,才说: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这细微的停顿,让江楚言直觉觉得,江辞是在刻意隐瞒她。

    尽管她知道,江辞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,更何况,和女生交往而已,也没有必要骗她,可这个时候,女生的第六感就是在告诉她,江辞不想让她知道和秦然相关的事情。

    大概是这段对话彻底影响了她的心情,后来,她就没再继续问了。

    回到家后,江辞和往常一样,做饭、洗碗、整理家里,像一条没有感情的流水线一样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下来,他也没和江楚言说上几句话。

    最近公司出了一点点小问题,这几天江楚言忙得焦头烂额的。.br>

    加上今天发生的事,她更是没来由地觉得烦躁。

    半夜她到阳台抽烟的时候,才发现江辞也站在阳台上。

    江楚言说:「还不睡?」

    她顺手点了一支烟,靠在中间的栏杆上。

    江辞从那边走过来,看了她一会儿,突然伸手把她嘴里的烟抢了去,然后踩灭了。

    「当年可是你自己说的,烟不是好东西。你让我别抽烟,自己倒是一点也不自律。」他说。

    江楚言愣了一会儿,只说:「嗯,最近有点烦心事才抽的,我平时一般不抽烟。」

    说完,她笑着看向江辞,问他:「怎么?现在连我抽烟也要管了?」

    江辞的回答和之前一样:「你想我管着你吗?」

    只是这回,不等江楚言回答,江辞就自己接了一句:「算了,管着你又有什么用呢?你不照样是前脚答应了,后脚依旧我行我素?」

    简简单单的几句话,两个人之间顿时像是隔开了一条银河一样。

    江楚言没说话,只是一会儿之后,烦躁地转身坐到藤椅上,又点了支烟。

    江辞看着她坐在一旁抽烟的样子,突然问她:「那你呢?」

    转折来得猝不及防,江楚言甚至都没有听明白。

    「我什么?」她反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「你和沈贺,在交往吗?」

    江楚言故意拖了一会儿,才说: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他不相信,追问道:「他喜欢你,难道没向你表白?」

    江楚言抽了一口烟,靠在藤椅里笑着说:「表白了我就要和他交往吗?」

    再说,沈贺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她。

    这件事是江楚言后来才想起来的。

    去年她生日的时候,沈贺送了她一束巨大的红玫瑰,当时沈贺向她表白了,可是那天,他们却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因为她问了一句:「学长这回是想利用我,逼哪个女生来主动找你?」

    沈贺后来是怎么说的,她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与其说不记得,不如说,她是不想记得了。

    江辞这时候敏锐地察觉到,江楚言此刻的笑,就和几年前他刚在夜飞见到她时的那样,张扬又疏离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不好,很不好。

    而江楚言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心里很乱。

    她突然灭了手里的烟,起身走到江辞面前,故意暧昧地问他:「江小辞,你现在用什么身份来问我,我有没有和沈贺交往的这件事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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