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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二十六章 书山学海

    而此刻,他心中的小世界,业已是乌云压顶,谁也不知道,接下来究竟会发生甚么。

    现如今,气氛诡之又诡,龙气、龙魂,当这两者之间,产生微妙的联系时,这片神奇的世界里,也定会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事。

    模糊的龙魂,渐渐变得清晰,而龙气则愈发的雄厚,在那云巅之上,有一人立于其中,这是一个少年,少年的脸上,蒙着一片模糊的光晕,他身着一声白袍,鬓角的发丝,随着风轻轻地摇摆着。

    他的瞳子里,始终有一分若有若无的笑意,而他周身的能量,亦在疯狂地上涨着,是世人难以企及的力量......

    而今,他手中握着一柄黑铁弯刀,若无其事的站在云巅之中,他一点都不惊慌,他的背后便是一轮赤阳,温暖的感觉,令他的汗毛,渐渐变得温顺下来,而此刻,他的身畔,多了一个人,那人一身紫袍,绝美的容颜,犹如冰封一般,便是那一丝冷冰冰的笑颜,亦是那么的动人心魄。

    此时,女子站在少年的身畔,问道:“于尊,你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,瞳子里溢出了一片清浅的光晕,道:“千秀前辈,于尊已有想法!”

    而这女子正是殷千秀,紫袍在风中发出一声声烈烈的响动,她静立于风中,周身的气质,是那么孤傲、冷绝。

    可她并未着急离去,她静静地站在于尊的身后,明显,她的心底略有些忧虑。

    龙气与龙魂融合在了一起,其实外界,那些龙魂与龙气早已化为了一体,只是,在于尊的小世界里,确是一片更加强绝,更加丰满的魂灵与龙气。

    而令众生惊骇的却是眼前的一幕,当真龙诞生之时,疯狂的气息,会从遥远的境界,席卷而来,而这片气息,犹如膨胀的火药,随时都可能被引燃。

    而这大抵上也是殷千秀担忧的缘由罢!

    此刻,于尊的脸上,则无喜无悲,他表现的始终是那么的平静,好似仅仅是在面对一种稀松平常的小事罢了。

    激荡的气在瀚海中疯狂地膨胀着,此刻,斩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于尊的瀚海中。

    斩天静静地抬头望着天穹,而那深空之间,则伫立着一位少年,当他看到少年时,他的脸上,亦多了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同样是无喜无悲,同样是面无惧色,较之殷千秀,他表现的更加的干脆直接,他的心底,并没有任何的芥蒂。

    斩天是完全相信于尊的!他认为于尊可以摆平眼前的一切,即使,情况再怎么糟糕,在于尊的手下,皆会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而此刻,于尊渐渐地阖上了双瞳,他盘膝坐在深空间,而此刻,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,那些雄浑的气,开始绕着于尊的身体,疯狂地旋转,它们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,渐渐地成了一片涡旋。

    而过了不多时,天地之间,飓风肆虐,暴雨而至,于尊的周围,有无数的柱状龙卷,那是一片片骇然的气形成的,而非寻常的气候因素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心底忐忑之时,他的身后却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魔影,这尊魔影业已消失了一段时间,而今,他竟又出现在此境。

    此刻的魔影,较之之前形神更加的实质化了,或许,在一些人的眼里,他们业已认定,于尊便是那纵横千古的魔头,因为此刻的一切,皆是如此的稀奇。

    太令人难以置信了......

    黑暗的魔影,身后悬浮着一柄弯刀,那柄弯刀,周身烁着一层殷红色的血芒,弯刀随着魔尊的凝神,也渐渐变得锋芒毕露。

    这柄弯刀,竟与于尊手中的源天刃,如此的相似,亦是黑铁所铸,亦是圆月弯刀,这一幕又一幕皆在解释着一个话题——难道于尊真已身化魔境?

    而今,无需再次怀疑,经历了世事万千,与他相伴的也确非那些正派中人,或许人心险诈,而他更愿意与那些肆意江湖的浪人相伴一生。

    他亦喜欢与那些所谓的邪恶之徒,讲经论道,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邪恶,这一路上走来,他的身边,也确是这些人,一直在陪伴着他,默默地走下去,虽然,偶或,会有人离开,但也总有人加入其中。

    他的侠肝义胆,他的热心肠,他的诚恳,他的虔诚,皆是令他成为众人心中日月的原因。

    因为,他会为众人指明方向,他亦会竭尽心力,来保护他们。尽管,通常,那些离去的人,往往并不想让他来拯救。

    他固执的信仰着活着的意义,而死亡的概念,也一步一步地离他远去。

    他不再悲苦,不再忧愁,不再每天泪涔涔地望着星空,他亦不再以死亡来换取解脱,因为他知道,他也深深地明白,命里之事,即便暂且逃过一劫,也逃不过世态炎凉。便是入了鬼蜮,该偿还的也迟早要偿还吧!

    魔影在凝聚,细致到那尊巨魔身上所披战甲的纹路,难道,魔神真的要出世了?

    可这尊魔影,究竟意味着甚么?

    而此刻,于尊的身体,依旧在向深空中慢慢地上升着,当他的身体,停留在魔尊的瞳子中时,此刻的于尊,变得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而就在那一瞬间,魔神的瞳子,忽的睁开了,那一瞬息,天地之间,魔气飞舞,而那些龙气,竟快速地收敛了起来,飓风慢慢消止,暴雨也只剩下几粒滴答作响。

    此刻,这片世界,渐渐地平稳了下来,可于尊背后的那尊魔神,却未停下动作,魔神的瞳子里,是一片燎原的烈火,内里之境,堪比炼狱。

    便是这片瞳子里的神光,令那些傲然的气息,平顺了下来,而这时,殷千秀大喝道:“尊儿,还不速速收服那片诡气!”

    于尊心底一颤,即刻间,便明白了殷千秀言中之意,他阖上了双瞳,而此刻,他身后的那尊魔,身影再次变得虚幻,然后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。

    只是,此刻,众人的心底,却是七上八下,这一幕,太令人惊骇了,那尊魔到底是甚么身份?

    他们没有看清魔的面庞,而在那片氤氲的雾气中,魔的面庞,始终是那般的模糊。

    于尊盘膝坐在空冥之中,而此刻,那片汹涌澎湃的气,也不再狂躁,渐渐变得安顺了下来。

    气涌入到他的体内,然后绕着他的奇经八脉静静地运转着,周游的速度愈来愈快,而瀚海中的那片气,此刻,亦如鲸吞般,被他吮吸到体内。

    “他可真是一个怪物!”小衫捂着小嘴,一脸骇然,道。

    斩天静静地望着盘膝坐于深空之中的少年,若无其事,道:“他本来就是个怪物,这又有何可怀疑的?”

    或许,是离开父亲太久的缘故罢,此刻的小衫,呆呆地望着斩天,却不知该说甚么。

    无奈地笑了笑,便再次将注意力移向了高空,“于尊,你定要无事啊!”

    其实,恍恍惚惚间,小衫业已把于尊当成了亲人对待,大致上是从那片楼宇**来时,她便将他认为了亲人罢!

    因为,当他看到自己因母亲离去时的悲楚时,她亦发现了于尊眼中的悲意。

    在小衫的心底,于尊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罢了,可往往这种简单,却会很快消失在自己面前,世事沧桑,他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是时代逼迫着他成长,是所历之事逼迫着他成长,他又有什么办法?

    渐渐地乌云散开了,瀚海中,再次成为一片绚烂的世界,业已是秋时了,田地里,一片绿意,而农忙之人,背着一柄锄头,便下地了,海上的渔民,则驾着一艘艘小舟,出海捕鱼。

    令小衫为之愕然的是,这片小世界中,竟孕有国度,这何止是一片小世界......

    在于尊不在的日子里,那些魔裔中的俊杰,却一直在为他开疆扩土,他们置于时空的泥淤中,将眼前的黑暗物质,扫平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于尊是感激他们的,但有时候,他并不知道如何将这份情谊,讲给他们听,他只是在默默地感激着他们,当他们归天之时,他亦会伤感,亦会心痛,这是他们所不熟知的事情......

    他可不当这些人为纯粹的魔族中人,他可是把他们当成兄弟的。

    下一次再莅此境,定要好生感谢他们。

    钟声敲响,宫殿中,业已列满了群臣,可此日,天现异象,无人在意朝野之事,那殿上的天子,引众人走出殿外,而彼时的天空,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会演绎八卦术的术士,在一旁谏言道:“这可是宝象啊!陛下!”

    “哦?可是丰年之象?”那陛下轻轻地挑了挑眉,道。

    术士跪伏在地,道:“却如陛下所言!乃是丰年之象!”

    站在远方的小衫,忽的睁开双瞳,笑吟吟道:“爹爹,你听到他们在说甚么了吗?宝象诶!丰年之象诶!”

    斩天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孩儿,难道术士说得不对?”

    小衫道:“我惊疑的是,于尊的小世界里,竟然诞出了天象,这天象非人力所为啊!”

    斩天笑道:“这便是我欣赏他的一点!”

    “原来爹爹早就知道!”小衫捂着小嘴,道。

    而这时,那云里雾里,渐渐地勾勒出了一道龙躯,而此刻的龙躯,却非之前所窥之象,它竟围绕着于尊的身畔,盘结在了一起,而于尊清浅的容颜上,则多了一片纯澈的光。

    光阴变幻,不多时,业已是一片深夜,众人站在瀚海中,静静地仰望着天穹,而此刻,一片圣洁的光,瞬时间将整片世界,映得一片光明。

    而那条龙,则在一刻间,爆出一片强光,龙紧紧地包裹着于尊,而于尊的身体,则在他无意识时,静静地攀升到了深空尽头。

    当他睁开眼的一瞬间,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星空,是真正的星辰......

    此刻,他想起曾经前一阵子,在幻界时,所历之事,在幻界之外,有一方古老的世界,他记得,那片世界,似乎与他心底的小世界建立了联系,而起因则是因为一座日晷。

    而今,这一片片明亮的星辰,就在眼前,这实在是令人为之愕然,这片世界,在与最为真实的世界相互碰撞,而他们会溅起甚么样的火花,这谁也不敢说。

    他满足的笑了,而这时,他才发现,那尊龙的存在,或者说亦是一片影,一片龙的幻影,但他也知道,那片雄厚的气息,业已被消化了。

    此刻,他周身的力量,到达了一种可怕的地步。

    那么,接下来,等待我的又是谁?他一脸清浅的笑意,他在期待,在等待,甚至是亟待。

    而此刻,他的耳畔,却传来了一片不和谐的声音,他轻轻地笑了,看来,确有人在寻衅滋事。

    渐渐地,深空间,业已无了少年的身影,他再次莅世,再次出现在域外之地。

    而此刻,那些身披白袍的老者,静静地窥视着天穹,他们的脸上,皆有一分悲色。

    “天罚已至,天罚已至啊!”那捧着一本黑皮书的苍老男人,一脸悲色,轻声吟唱道。

    “哦?何谓天罚?”于尊笑吟吟地望着老者。

    此刻,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黑铁弯刀,他再也没有犹豫,疯狂地冲入战争的制高点。

    疯狂的刀势,一次比一次迅猛,一次比一次疯狂,而站在远方的那群身披黑袍的苍老男人,则渐渐地阖上了双瞳,他们悲苦的模样,令人心底为之一滞。

    他们究竟是因何如此?没有人告知于尊真正的答案。

    只是,这一刻,那殿顶间的窟窿,则透出了一片圣洁的光,那群身披白袍之人,皆仰头望着那个窟窿,虔诚而执着。

    “难道在那个窟窿里?”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虚空,隐有一丝不安......

    男人手中的黑皮书,随着风,飞快地翻卷着,而此刻,于尊竟发现,一片片幻影,从那本黑皮书中,幻化而出。

    “哦?这......又是甚么诡秘之事?”他静静地望着那片幻影,一脸安平。

    当那片幻影,渐渐地从黑皮书中幻化而出时,他才惊觉,那男人手中所执书籍,应是与符术有些关联的罢!

    而那片幻影,非实非幻,当那片幻影,化为一柄柄枯叶时,于尊沉默了,这......是为何?

    而此刻,那群苍老的男人,皆立于一片枯叶上,“难道他们想要离开此境?”

    这时的于尊,大抵上猜测到了他们的目的,他静静地窥视着殿顶,他知道,或许那片窟窿的内里,便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罢!

    他望着殿顶,当他轻轻地跃起时,他总觉自己与那片殿顶,有一段距离,即便倾其所有,他依旧无法触及到殿顶,这是怎么回事......

    这一切,皆令他心底略有一丝不安,但也只是略有一丝罢了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他望着脚下的众人,轻喝道:“诸位,皆去我瀚海中的一聚罢!”

    斩天笑吟吟地望着于尊,道:“看来,于尊业已有了办法!”

    他的身上有无数的诡秘之事,任何一个人,都无法觑其所有,即便宛如斩天之流,乃是上古时期的帝君,在面对一个神秘的少年时,却依旧难窥其心底之妙。

    而这时,当众人皆隐于他的小世界中时,他轻声喝道:“灵苍!”

    而不多时,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本黑金封皮的古籍,那本书在他的面前,幻化为了一座巨大山峦,他静静地窥视着那堪比高山的灵苍,脸上渐渐多了一分笑意。

    他一脸傲然的立于书山之前,然后盘膝坐在书山峰顶,而令他为之愕然的是,那座大殿,竟足以包裹一座山峦,这才是令他最为心悸的事......

    他盘膝坐在书山峰顶,而他的眼前,也再次多了一片片文字,故时的文字,如今看来,却是晦涩难懂。

    而这时,他又大喝一声:“碧书!”

    有了碧书,这些文字的意思,便很简单就能看得懂了。

    书山有路勤为径,学海无涯苦作舟......

    他阖上双瞳,而他的意识,则在书山之中,随意的游走着。

    此刻,他渐觉一丝奇妙之处,在那座书山下,果然有一片起着波涛的大海。

    这,可真是令人心悸......

    可他的心,却渐渐地平静下来,他一脸平静地望着书山、望着学海,他的瞳子长在了心底,这是他能勘破奥妙的根本。

    起着狂潮的海浪,静静地抚摸着山峦,而在那闪电一刻间,他捕捉到了一丝霞光,他忽的跃起,然后身体,静静地坠入到了沧海之中。

    这一刻,书山和学海,皆爆出一阵强光,密密麻麻的字迹,瞬间便遁入到了沧海之中。

    疯狂的海浪,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书山,然后字迹变得愈来愈清晰,而当那片字迹遁入海中时,则犹如融化一般。

    渐渐地,心底平静了下来,他盘膝坐在学海深处,而那片字迹,则在他的头顶,静静地盘旋着,直至,他大喝一声:“入!”

    于是,那片文字,犹如游金般,流淌进他的小世界中。

    他渐渐地读懂了那片文字,而与之相随的是,那片绝峰,变得愈来愈高耸,而这片沧海,亦在疯狂地上涨着潮水。

    他觑到了殿顶,此刻,殿顶离他如此的近,恍若就在眼前。

    他笑了,开心的笑了,他无需那片枯叶,可气势较之那些身披白袍的老迈之人,更加的滂湃,也更加的雄浑。

    无人知晓,他是怎么做到的,总之,这一刻的他,似乎与之前,又有些不同了,至于哪一点不同,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罢!

    而此刻,那个窟窿,就在自己的眼前,他忽的一跃而上,然后瞬息间,便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刺目的光,一开始眼睛感觉不太舒服,只不过瞬息后,也渐渐地能适应那片强烈的光了。

    这......是何地?

    这一幕,令他感到骇然,他看到了一座座山峦,一片片沧海,一条条河流,一面面湖畔。

    本来是很稀松平常的世界,可当他看到那片雕塑时,他沉默了。

    这些雕塑,为何会出现在此地?他再次想起了,他曾经无数次路过的原始雕塑,如今,他心底有些黯然,因为,他再也感触不到这些雕塑周身那若有若无的气息,甚至连一丝也没有。

    曾经的他,面对这些雕塑时,感到的是熟悉,而今再次面临这些雕塑时,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。

    “究竟发生了甚么.......”他向远处望去,那片高耸的城墙,屹立在地平线的边缘,但他同样没有感触到一丝生机,恍似一座死城。

    他忽的想到那些白袍老者的话,“难道这片世界,便是天劫光顾后的世界?”

    空旷的世界里,似乎唯有他一个人,活生生的站立在这里,只是,那片旷野上,却不曾安静过。

    疯狂的飓风,一遍又一遍的扫过这片世界,似乎也能够听到城池中的那片幡旗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他静静地站立在一处角落里,此境,对于他来说,是如此的陌生,这种感觉,是他从未有过的。

    那么,那些白袍老者又去了何方?

    当看到那一片片层层叠叠的暗影时,他再次沉默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......难道是魔界?

    这个想法,虽有些荒唐,但在接下来的一幕幕中,他也渐渐地肯定了内心所想。

    或许,这里便是魔界罢!

    而起因则是那些暗影,因为暗影的出现,他的心底,再一次变得熟稔。

    魔界,是虚无缥缈的世界罢!

    当他看到站在远方的一道暗影时,这一刻的他,心底是如此的惊骇。

    苍帝......

    是你吗?

    可苍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    他在反问自己,可答案却如这片世界一样,虚无缥缈!

    苍帝,你是担心我吗?他记得,他归来后,他没在人群里,找到苍帝,当时他还有一些讶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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