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二章 万物归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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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种力量让我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……”
阿尔洁卡低声似在祈祷着。
程深惊魂稍定，他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诡异了，只是这次深海诅咒爆发的太过突然。
是被黑暗能量刺激的？
还是本身已达到界限？
他没有因自身遭遇就轻易倾向于前者的推论。
毕竟，在这次动身前，他体内的深海诅咒就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。
可惜。
他引以为傲的传说天赋，在面对诡异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时，还是太无力了。
他内视自身。
眼下唯一的好消息是，他仅凭事先准备的预案一，就解决了这次爆发。
而没有被逼到动用其余几种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手段。
不过，是暂时摆脱了深海诅咒，还是已经彻底解决，还需要他进一步入梦去验证。
程深正准备调整精神波动催眠自己，听到阿尔洁卡的话，他稍微调整情绪。
问道：“在你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诅咒的记载？”
“诅咒……？”
阿尔洁卡有些疑惑的吐出这个词，随后摇了摇头，直言道：
“阿尔洁卡在星灵语中译为‘众星的化身’，星辰不坠落，祂即使受到再大的创伤，也会在命运长河中不断醒来，而我即是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唯一。”
她先是解释了自身的来历。
随后道：“众星神殿在远古时便遭遇了一场毁灭劫难，也许上一个我陨落的时间，要早于这种可怕力量的诞生之时，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记载。”
“众星为何会毁灭？”
程深好奇道。
“……”
阿尔洁卡陷入沉思，纤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。
“万物归寂。”
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。
“生命，有始，有终，世界同样如此，尽管大世界的存在是一个包罗万物的终极循环，但亘长的寿命不意味着永恒，世界同样也有终结的一刻。”
“生老病死，循环交替，众星神殿随着上一个世界的归寂而破灭，我伴随新世界而迎来新生。”
她缓缓道。
“……”
程深皱着眉头努力理解着她这一段话。
受过现代文化熏陶，看过许多网络的他对这段话中包含的意思其实并不难理解。
很多科幻或其他类型的作品中都有类似设定。
即宇宙达到饱和迎来无上意志的一次大清洗。
而这种设定，起初是脱身于现代科学理论，即宇宙大爆炸和宇宙的寿命终点论。
当然，或许还要受到一些宗教中，对神明描述的创世以及灭世神话的影响。
如果按照这种解释。
岂不是说，这片混乱世界正是一个刚刚进行过一次清洗，或是诞生于宇宙大爆炸中的新生宇宙？
可是……
这对他又有什么影响？
摇了摇头，程深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诡异。
到底是什么一种存在？
他闭上双眼，凝结的精神力以一个平缓的频率徐徐颤动，意识渐渐的沉入黑暗。
很快。
程深就再次有了一种被阴冷潮湿包裹的感觉。
浑浊发白的双眸中逐渐有了神色，他环绕在宛如浪潮一般的无尽浮尸中，随着心底传来的莫名召唤，缓缓沉入深海，向着幽邃、死寂的海底坠去…
“呼……！”
程深在恢复意识的一刻便强行唤醒自己。
睁开眼，他便看到，阿尔洁卡和士兵们都离他远远的，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轻嗅了一下浑身的腥臭味道，程深的心情说不上好，但也说不上太坏。
“我沉睡了多久？”
他问道。
“一小时四十分钟。”
阿尔洁卡回道。
“果然……”
程深点点头，体表升腾起火焰，自动将潮湿的衣服烘干，而身下积聚的海水则缓缓渗入地面。
常规的魔法无法消灭蕴含诡异力量的海水，但好在这种海水似乎不能独立存在，遇土则融。包括动用羊皮卷时带来的深海之水也会很快渗入地表。
而他通过天赋能力仔细调查过这些诅咒物质最终都去了哪里，却发现海水会一直渗入地表深处。
直至他无法探查到的距离。
所幸，它们对环境带来的影响不大……或者说这个世界如此死寂已经是它们造成的最可怕破坏。
程深便一直没有留意过这个问题。
深海诅咒没有完全剥除，这确实是个让人沮丧的消息，好在他提前便有了心理准备。
虽然没解决掉。
但诅咒的侵蚀影响却恢复了最初阶段的程度。
不得不说也是个极好的消息，这给他稳定自身情况，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手段支撑。
按时间算。
深海诅咒大概间隔三四天时间就会彻底爆发。
但他现在有了应对经验，只要保证在每一次爆发时，及时的动用除灵之刃进行清理。
不说解决。
最起码，在除灵之刃失控前，他不必再担心深海诅咒会给他带来生命威胁了。
“除灵之刃……”
程深猛然想起这件诅咒物还被他遗弃在废墟里面，当即问道：“你们期间有没有进入过遗迹？”
“没有，大人。”
大猛面色有些尴尬道。
他还以为，程深是在质问他们有没有将探索的战利品搬运出来。
可在见识过诡异的恐怖之后，他们根本没勇气再踏入废墟半步。
“没有就好。”
程深却是松了一口气。
他最初只是被水井中涌出的女尸看了一眼，就毫无征兆的中了招。
很难保刚才诅咒爆发时有没有向其他人扩散。
确定了这一点，程深依然不放心，回去后还仔细检查每个士兵的状态，一旦疏忽大意，导致深海诅咒在领地中爆发，到时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。
下意识的，程深链接上侦察者守卫，却发现它的视角中还是一片漆黑。
这才想起它还被困在魔法阵中。
没办法，程深只能切换形态，独自一人返回遗迹，隔老远，他就看到一片升腾的灰色尘埃。那是除灵之刃燃烧诡异产生的物质，本质上仍是诅咒。
程深看着灰烬直直升入天空，没入云层，似乎使得低垂的厚重铅云变得更加阴暗了一分。
“诡异的力量影响了自然元素的活性，而按照阿尔洁卡的言论，便是干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循环体系，使万物只能迎接死亡，没有诞生的过程。
但诡异却没有完全同化整个世界，让这里彻底堕落成寂静的死域……”
程深喃喃自语。
他切实的感受到诡异在体内爆发后，不免对这种现象产生疑惑。
对他而言。
黑暗能量的侵蚀就已经是无法抵挡的可怕。
一旦沾染，只能舍弃部分身躯，或是以强大的意志压制负面情绪爆发，成为有理智的畸变魔物。
而诡异的侵蚀比黑暗能量还要霸道。
还要无法理解。
在那一瞬间，他不但血肉之躯被瞬间同化成了诡异物质，连同体内九成的血气能量，和正在腐化他的黑暗能量都毫无抵抗之力的被诡异力量同化。
得亏他在被彻底同化之前脱身出来，免于精神力被污染。
而血气能量则是源自他的心核。
不过在鲜红形态下，他的心核可以是任何一个部位，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弱点。
只要有一滴血液幸存，都能恢复到原有水平。
不然，换作其他人，其他职业，即便能用这种方式解决诡异爆发，也将面临永久性的属性跌落。
但这恰恰说明。
诡异力量是完全可以同化一切已知能量的！
所以，为什么这个世界还能存在？还能有供人类生存的环境？还能有农作物依靠元素能量生长？
程深脑海中冒出无数个问题。
难道，诡异同化的对象，还是有选择性的，它们不会主动破坏这个世界的根基？
可这样一来。
就要彻底推翻它们没有理智的推论了……
而由此衍生出的最终结论，便是将证明诡异也是一种独特的生命体！
这个可能性未免太过骇人。
程深摇了摇头，除非他亲眼见识过具备理智可以交流的诡异，否则他永远也不会倾向这种推测。
诡异若是拥有理智，那么幸存者将没有丝毫生存的可能。
所谓的杀人规律，更将成为一种可笑的、甚至是它们自导自演的一种娱乐方式。
整个世界，都将是它们创造的一个游戏场所！
那么。
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？！
怀疑这一点，便等同否定了他的存在价值，程深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。
他很快便根据现有情报去进行其他推测，是什么因素，导致他体内的能量会被同化，而外面世界的元素能量不被影响？
生命结构？
精神意识？
这一点或许可以通过实验测试出来……
程深目光闪烁，心底还是忐忑，万一这两种因素都不是导致诡异力量激化的关键……
那就一定是还有其他他所不了解的重要因素！
很快。
他便靠近了之前诡异爆发的地点。
地面上的两种诡异力量还在对峙，白色火焰笼罩的黑色血液中，隐隐露出半截金色匕首，浑浊腥臭的海水里已经浮现出了一张张惨白阴冷的面孔。
原本，人造诅咒物在无人持有的情况下，威力会减弱许多。
不可能跟一只完整的诡异对抗。
不过，程深分离出去的血液蕴含着他的血气能量，也相当于他持有着除灵之刃，在那一部分血液燃烧殆尽之前，除灵之刃的威力将得到最大发挥。
而且。
深海诅咒似乎并没有爆发出最恐怖的威力。
出现在海水中的，仅是一具具沉在海水中的普通浮尸，没有最下面一层如女尸那种级别的存在。
程深不禁默然。
这无疑是因为诅咒爆发的根源还在他的体内…
此消彼长之下，除灵之刃的诅咒甚至压制着那一片海水，白色火焰燃烧的愈发旺盛！匕首的表面隐隐凝现一张通红的面孔，像是一张燃烧的鬼脸。
“除灵之刃中封印的诅咒力量在成长……”
程深脸色凝重。
诡异似乎都具备无限成长的能力，即使被重重封印在星辰金中，依然无法彻底限制它们的效果！
就如同羊皮卷一样。
只不过除灵之刃的锻造更加完善，封印效果更强，但就算这样它也终有一日会成长到无法限制！
它此刻正是在不断吞噬深海诅咒的力量！
“不能让它继续下去！”
程深笃定道，立刻，他迅速勾画符语，四周的元素向他疯狂涌来，汇聚成一把电光环绕的雷枪。
嗖！
他握住雷枪以最猛烈的力量投掷出去。
轰！
雷枪在临近两种诡异力量交汇燃烧的位置时便轰然爆炸。
无数紫色电蛇乱舞，瞬间将四周笼罩成一片雷电领域。
一道强劲的冲击波便宛如狂风般横扫过地面！
肆虐的雷蛇在接触到两种诡异力量时，便直接泯灭，好似从未存在过。
但雷枪爆炸产生的物理冲击波，却对它们周围的环境造成了很大影响。
地表被硬生生刮去一层，泥土混合着碎石被狂猛的掀起，将汇聚在地上的两滩液体强行吹散！
噹！
除灵之刃被一块弹出的碎石击中，顿时高高飞起，脱离了血液的包裹，它表面笼罩的白色火焰随之缓缓熄灭，随后，被一只手掌平稳的接在手里。
嗤……！
滚烫的金属匕首立刻将程深的手心烧灼得一片焦糊，他面色不改，将其收回背包。
转头看去。
无数呈碎块状散落在地面上的浑浊液体中，各自映照出一张惨白面孔，通过各个视角凝视着他。
眼神阴冷而死寂。
还有浮尸挣扎着躯体想从海水中爬出，向他走来，但很快，它们便随着海水渗入地表消失不见。
“咦？”
程深本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。
他出手只是为了确保除灵之刃这件诅咒物不失控，毕竟，以后的深海诅咒爆发，还需要用到它。
至于遗留的深海诅咒如何解决。
还在后续的考虑中。
但大不了，就是将手里那枚秩序枢纽用掉，将这里覆盖到领地的范围内，再通过篝火进行压制。
没想到，它们自己就消失了。
这让他有些意外。
这部分深海诅咒，是他体内的诡异爆发一次后而产生的，但似乎力量还是没强到可以单独出现。
难道。
深海诅咒的形成条件也有一定限制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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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尔洁卡低声似在祈祷着。
程深惊魂稍定，他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诡异了，只是这次深海诅咒爆发的太过突然。
是被黑暗能量刺激的？
还是本身已达到界限？
他没有因自身遭遇就轻易倾向于前者的推论。
毕竟，在这次动身前，他体内的深海诅咒就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。
可惜。
他引以为傲的传说天赋，在面对诡异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时，还是太无力了。
他内视自身。
眼下唯一的好消息是，他仅凭事先准备的预案一，就解决了这次爆发。
而没有被逼到动用其余几种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手段。
不过，是暂时摆脱了深海诅咒，还是已经彻底解决，还需要他进一步入梦去验证。
程深正准备调整精神波动催眠自己，听到阿尔洁卡的话，他稍微调整情绪。
问道：“在你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诅咒的记载？”
“诅咒……？”
阿尔洁卡有些疑惑的吐出这个词，随后摇了摇头，直言道：
“阿尔洁卡在星灵语中译为‘众星的化身’，星辰不坠落，祂即使受到再大的创伤，也会在命运长河中不断醒来，而我即是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唯一。”
她先是解释了自身的来历。
随后道：“众星神殿在远古时便遭遇了一场毁灭劫难，也许上一个我陨落的时间，要早于这种可怕力量的诞生之时，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记载。”
“众星为何会毁灭？”
程深好奇道。
“……”
阿尔洁卡陷入沉思，纤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。
“万物归寂。”
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。
“生命，有始，有终，世界同样如此，尽管大世界的存在是一个包罗万物的终极循环，但亘长的寿命不意味着永恒，世界同样也有终结的一刻。”
“生老病死，循环交替，众星神殿随着上一个世界的归寂而破灭，我伴随新世界而迎来新生。”
她缓缓道。
“……”
程深皱着眉头努力理解着她这一段话。
受过现代文化熏陶，看过许多网络的他对这段话中包含的意思其实并不难理解。
很多科幻或其他类型的作品中都有类似设定。
即宇宙达到饱和迎来无上意志的一次大清洗。
而这种设定，起初是脱身于现代科学理论，即宇宙大爆炸和宇宙的寿命终点论。
当然，或许还要受到一些宗教中，对神明描述的创世以及灭世神话的影响。
如果按照这种解释。
岂不是说，这片混乱世界正是一个刚刚进行过一次清洗，或是诞生于宇宙大爆炸中的新生宇宙？
可是……
这对他又有什么影响？
摇了摇头，程深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诡异。
到底是什么一种存在？
他闭上双眼，凝结的精神力以一个平缓的频率徐徐颤动，意识渐渐的沉入黑暗。
很快。
程深就再次有了一种被阴冷潮湿包裹的感觉。
浑浊发白的双眸中逐渐有了神色，他环绕在宛如浪潮一般的无尽浮尸中，随着心底传来的莫名召唤，缓缓沉入深海，向着幽邃、死寂的海底坠去…
“呼……！”
程深在恢复意识的一刻便强行唤醒自己。
睁开眼，他便看到，阿尔洁卡和士兵们都离他远远的，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轻嗅了一下浑身的腥臭味道，程深的心情说不上好，但也说不上太坏。
“我沉睡了多久？”
他问道。
“一小时四十分钟。”
阿尔洁卡回道。
“果然……”
程深点点头，体表升腾起火焰，自动将潮湿的衣服烘干，而身下积聚的海水则缓缓渗入地面。
常规的魔法无法消灭蕴含诡异力量的海水，但好在这种海水似乎不能独立存在，遇土则融。包括动用羊皮卷时带来的深海之水也会很快渗入地表。
而他通过天赋能力仔细调查过这些诅咒物质最终都去了哪里，却发现海水会一直渗入地表深处。
直至他无法探查到的距离。
所幸，它们对环境带来的影响不大……或者说这个世界如此死寂已经是它们造成的最可怕破坏。
程深便一直没有留意过这个问题。
深海诅咒没有完全剥除，这确实是个让人沮丧的消息，好在他提前便有了心理准备。
虽然没解决掉。
但诅咒的侵蚀影响却恢复了最初阶段的程度。
不得不说也是个极好的消息，这给他稳定自身情况，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手段支撑。
按时间算。
深海诅咒大概间隔三四天时间就会彻底爆发。
但他现在有了应对经验，只要保证在每一次爆发时，及时的动用除灵之刃进行清理。
不说解决。
最起码，在除灵之刃失控前，他不必再担心深海诅咒会给他带来生命威胁了。
“除灵之刃……”
程深猛然想起这件诅咒物还被他遗弃在废墟里面，当即问道：“你们期间有没有进入过遗迹？”
“没有，大人。”
大猛面色有些尴尬道。
他还以为，程深是在质问他们有没有将探索的战利品搬运出来。
可在见识过诡异的恐怖之后，他们根本没勇气再踏入废墟半步。
“没有就好。”
程深却是松了一口气。
他最初只是被水井中涌出的女尸看了一眼，就毫无征兆的中了招。
很难保刚才诅咒爆发时有没有向其他人扩散。
确定了这一点，程深依然不放心，回去后还仔细检查每个士兵的状态，一旦疏忽大意，导致深海诅咒在领地中爆发，到时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。
下意识的，程深链接上侦察者守卫，却发现它的视角中还是一片漆黑。
这才想起它还被困在魔法阵中。
没办法，程深只能切换形态，独自一人返回遗迹，隔老远，他就看到一片升腾的灰色尘埃。那是除灵之刃燃烧诡异产生的物质，本质上仍是诅咒。
程深看着灰烬直直升入天空，没入云层，似乎使得低垂的厚重铅云变得更加阴暗了一分。
“诡异的力量影响了自然元素的活性，而按照阿尔洁卡的言论，便是干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循环体系，使万物只能迎接死亡，没有诞生的过程。
但诡异却没有完全同化整个世界，让这里彻底堕落成寂静的死域……”
程深喃喃自语。
他切实的感受到诡异在体内爆发后，不免对这种现象产生疑惑。
对他而言。
黑暗能量的侵蚀就已经是无法抵挡的可怕。
一旦沾染，只能舍弃部分身躯，或是以强大的意志压制负面情绪爆发，成为有理智的畸变魔物。
而诡异的侵蚀比黑暗能量还要霸道。
还要无法理解。
在那一瞬间，他不但血肉之躯被瞬间同化成了诡异物质，连同体内九成的血气能量，和正在腐化他的黑暗能量都毫无抵抗之力的被诡异力量同化。
得亏他在被彻底同化之前脱身出来，免于精神力被污染。
而血气能量则是源自他的心核。
不过在鲜红形态下，他的心核可以是任何一个部位，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弱点。
只要有一滴血液幸存，都能恢复到原有水平。
不然，换作其他人，其他职业，即便能用这种方式解决诡异爆发，也将面临永久性的属性跌落。
但这恰恰说明。
诡异力量是完全可以同化一切已知能量的！
所以，为什么这个世界还能存在？还能有供人类生存的环境？还能有农作物依靠元素能量生长？
程深脑海中冒出无数个问题。
难道，诡异同化的对象，还是有选择性的，它们不会主动破坏这个世界的根基？
可这样一来。
就要彻底推翻它们没有理智的推论了……
而由此衍生出的最终结论，便是将证明诡异也是一种独特的生命体！
这个可能性未免太过骇人。
程深摇了摇头，除非他亲眼见识过具备理智可以交流的诡异，否则他永远也不会倾向这种推测。
诡异若是拥有理智，那么幸存者将没有丝毫生存的可能。
所谓的杀人规律，更将成为一种可笑的、甚至是它们自导自演的一种娱乐方式。
整个世界，都将是它们创造的一个游戏场所！
那么。
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？！
怀疑这一点，便等同否定了他的存在价值，程深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。
他很快便根据现有情报去进行其他推测，是什么因素，导致他体内的能量会被同化，而外面世界的元素能量不被影响？
生命结构？
精神意识？
这一点或许可以通过实验测试出来……
程深目光闪烁，心底还是忐忑，万一这两种因素都不是导致诡异力量激化的关键……
那就一定是还有其他他所不了解的重要因素！
很快。
他便靠近了之前诡异爆发的地点。
地面上的两种诡异力量还在对峙，白色火焰笼罩的黑色血液中，隐隐露出半截金色匕首，浑浊腥臭的海水里已经浮现出了一张张惨白阴冷的面孔。
原本，人造诅咒物在无人持有的情况下，威力会减弱许多。
不可能跟一只完整的诡异对抗。
不过，程深分离出去的血液蕴含着他的血气能量，也相当于他持有着除灵之刃，在那一部分血液燃烧殆尽之前，除灵之刃的威力将得到最大发挥。
而且。
深海诅咒似乎并没有爆发出最恐怖的威力。
出现在海水中的，仅是一具具沉在海水中的普通浮尸，没有最下面一层如女尸那种级别的存在。
程深不禁默然。
这无疑是因为诅咒爆发的根源还在他的体内…
此消彼长之下，除灵之刃的诅咒甚至压制着那一片海水，白色火焰燃烧的愈发旺盛！匕首的表面隐隐凝现一张通红的面孔，像是一张燃烧的鬼脸。
“除灵之刃中封印的诅咒力量在成长……”
程深脸色凝重。
诡异似乎都具备无限成长的能力，即使被重重封印在星辰金中，依然无法彻底限制它们的效果！
就如同羊皮卷一样。
只不过除灵之刃的锻造更加完善，封印效果更强，但就算这样它也终有一日会成长到无法限制！
它此刻正是在不断吞噬深海诅咒的力量！
“不能让它继续下去！”
程深笃定道，立刻，他迅速勾画符语，四周的元素向他疯狂涌来，汇聚成一把电光环绕的雷枪。
嗖！
他握住雷枪以最猛烈的力量投掷出去。
轰！
雷枪在临近两种诡异力量交汇燃烧的位置时便轰然爆炸。
无数紫色电蛇乱舞，瞬间将四周笼罩成一片雷电领域。
一道强劲的冲击波便宛如狂风般横扫过地面！
肆虐的雷蛇在接触到两种诡异力量时，便直接泯灭，好似从未存在过。
但雷枪爆炸产生的物理冲击波，却对它们周围的环境造成了很大影响。
地表被硬生生刮去一层，泥土混合着碎石被狂猛的掀起，将汇聚在地上的两滩液体强行吹散！
噹！
除灵之刃被一块弹出的碎石击中，顿时高高飞起，脱离了血液的包裹，它表面笼罩的白色火焰随之缓缓熄灭，随后，被一只手掌平稳的接在手里。
嗤……！
滚烫的金属匕首立刻将程深的手心烧灼得一片焦糊，他面色不改，将其收回背包。
转头看去。
无数呈碎块状散落在地面上的浑浊液体中，各自映照出一张惨白面孔，通过各个视角凝视着他。
眼神阴冷而死寂。
还有浮尸挣扎着躯体想从海水中爬出，向他走来，但很快，它们便随着海水渗入地表消失不见。
“咦？”
程深本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。
他出手只是为了确保除灵之刃这件诅咒物不失控，毕竟，以后的深海诅咒爆发，还需要用到它。
至于遗留的深海诅咒如何解决。
还在后续的考虑中。
但大不了，就是将手里那枚秩序枢纽用掉，将这里覆盖到领地的范围内，再通过篝火进行压制。
没想到，它们自己就消失了。
这让他有些意外。
这部分深海诅咒，是他体内的诡异爆发一次后而产生的，但似乎力量还是没强到可以单独出现。
难道。
深海诅咒的形成条件也有一定限制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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